“我认为我们可以改变,因为这是我们本性的一部分。”
爱德华·o·威尔逊,世界上最杰出的进化生物学家,论述了多样性的重要性
e·o·威尔逊被誉为世界上最著名的生物学家之一,是地球生物多样性的捍卫者,也是保护生物多样性的保护措施的倡导者。他的主要担忧是,除非我们停下来欣赏和保护我们星球上的生命多样性,否则我们可能会失去大量物种,同时失去我们几乎没有探索过的大量知识,以及子孙后代的大量自然遗产。
商业人士可能会思考为什么有些公司和部门比其他公司和部门更成功,而e·o·威尔逊(E. O. Wilson)则专注于研究为什么有些物种比其他物种更成功。威尔逊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在深入研究进化生物学。
威尔逊在接受《焦点》杂志采访时解释说:“在商界,人们常说‘平衡的组合’、‘灵活性’和‘创新’。“在生态系统中,当谈到生态系统中存在的物种多样性和该生态系统的灵活性时,我们谈到的是同样的东西——平衡的组合。这是一个适合保持系统健康、增长和抵抗变化的广泛模型的并行。”
关于蚂蚁和人类
威尔逊天生具有好奇心、智力和综合信息的神奇能力——以及令人愉快的南方魅力——尽管如此,他从小就不得不与近乎失明和听力受损的疾病作斗争。正是这种感官障碍,让年轻的威尔逊专注于他可以近距离看到的东西——蚂蚁——可以说,过去或现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小生物。
盯着蚁群看似乎是一个奇怪的有利位置,从这个角度来推断人们需要的信息,以解决动物生命的广阔宇宙,但这正是威尔逊所做的。他对蚂蚁的耐心观察,帮助他建立了足够大的生物进化理论,涵盖了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生物。这些理论的核心是多样性所扮演的关键角色。
威尔逊的新书《社会征服地球》(The Social Conquest of Earth)探讨了人类和其他动物(如蚂蚁)社会行为的起源,以及这些行为如何反映在我们当前的困境中。毕竟,我们是如何从东非的一小群高级灵长类动物发展到遍布全球、数量超过70亿的呢?我们人类依赖多样性来维持我们的物种生存,更不用说进步了,为什么现在却把世界的生物繁殖力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威尔逊解释说:“我们开始越来越清晰地看到,在这些条件下,极少数物种在进化过程中主宰了世界。”“就数量而言,那些占很小比例的物种——人类在较大的生物中,群居昆虫在非常小的生物中——是地球上占主导地位的生物。”
蚂蚁、蜜蜂、黄蜂和白蚁花了数百万年才进化到这种状态,它们并没有以任何实质性的方式破坏地球的生态系统。另一方面,人类达到现在的状态非常迅速,至少从进化的角度来说,经过了大约200到300万年的过程。威尔逊说:“这是非常短的一段时间,而我们正在产生毁灭性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在安定下来并适应自己的天赋时造成了如此多的破坏。”
多样性的脆弱性
“我相信多样性的问题,多样性的数量和多样性的内容,对人类活动的各个方面都至关重要,”威尔逊说。然而,在他看来,对我们未来最大的威胁是我们对这种多样性的影响。威尔逊解释说,在地球上40亿年的生命历史中,有过五次大灭绝,而我们现在正处于第六次大灭绝之中,完全是由人类活动引起的。目前的物种灭绝速度大约是200年前的1000倍。
威尔逊说:“除非我们周围的生命形式具有维持我们生存的韧性和适应性,否则我们无法想象无限期地保护和提高人类的生活质量。”“为了让其他生命继续繁荣——甚至存在——人类有必要尽可能多地保护现存生物的多样性。”
已知的植物、动物和微生物的种类大约是190万种,但威尔逊认为实际的数量可能要高得多,可能远远超过500万种,甚至更多。“我们生活在一个鲜为人知的世界里,新物种一直在被发现,”威尔逊说。“但我们也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消灭物种。如果我们像现在这样继续利用和耗尽剩余的野生环境,到本世纪末,我们将失去或将多达一半的世界物种推向灭绝的地步。”
在人类发展的海洋中,雨林被认为是多样性的“热点地区”或“栖息地岛”,雨林的持续破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灭存在了数千万年的物种,并在基因上限制了那些迄今为止勉强生存下来的物种。但摧毁一个生态系统并不需要威胁到成千上万的物种。不幸的是,实际情况远比这简单。威尔逊说:“如果生态系统不小心保持在自然状态下,就很容易崩溃和失效。”
事实上,只需要破坏生态系统中所谓的“拱心石”物种(指支撑整个结构的拱心石),就能造成可怕的破坏。威尔逊解释说:“尽管这些物种可能只是一个特定生态系统中数千个物种中的少数,但它们的健康状况是维持整个生态系统所必需的。”他以美国海獭为例。当北太平洋沿岸的海獭因为皮毛而被猎杀到濒临灭绝的地步时,海胆就不再有天敌了。因此,海胆的繁殖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它们淹没了以巨大的沿海海带林为中心的生态系统,海带林是多种海洋生物的托儿所。“这几乎是灾难性的,”威尔逊说。“随着海獭现在被允许重新繁殖,海带正在慢慢回来。但我们在世界各地还面临着许多类似的例子。”
与业务合作
威尔逊说,除了这些明显的损失之外,生态系统的破坏以及相应的多种物种的消失,意味着我们正在失去一个在农业、技术和医学上有潜在用途的无价的基因信息库。
作为关键的第一步,威尔逊通过他的e·o·威尔逊生物多样性基金会倡导保护世界上35个仅占地球陆地表面1.5%的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如马达加斯加、亚马逊和刚果盆地的森林),但包含60%的物种。威尔逊说:“我们只需花费500亿美元保护这些热点地区,就可以拯救我们所知的世界上多达一半的濒危物种。”“如果能在保护这些保护区上投入那么多资金,并帮助发展居住在这些地区及其周边地区的人们的经济,从而激励他们帮助保护这些保护区,那么我们就能真正完成一件伟大的事情。”
在威尔逊保护世界生态系统的过程中,他认为商业是一个合乎逻辑的合作伙伴。他表示:“通过照顾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有很多方法可以促进企业——最狭义的经济增长。”“我们使用的大部分药物源自天然产品。我们知道,还有一些药物尚未被发现,它们可能对医学产生强大的影响。生物技术尚处于初级阶段,其发展也有赖于对生物多样性的持续研究。”
适当的生态管理也会带来巨大的节约。正如威尔逊指出的那样,卡特里娜飓风在2005年摧毁了新奥尔良和墨西哥湾沿岸的大部分地区,造成近2000人死亡,数十亿美元的损失,如果森林茂密的堰洲岛和天然海岸小树林不受人类开发的影响,那么大部分破坏是可以避免的。这些森林生态系统被称为“生态服务”,由大自然免费提供。威尔逊说:“他们不在的时候,维护一切都变得昂贵得多。”
威尔逊补充说,在保护地球宝贵的生态多样性方面,道德行为也发挥着关键作用。“有一种叫做商业伦理,有一种叫做人类伦理,还有一种叫做人类对生命的热爱。如果我们对商业和经济发展中的伦理有任何顾虑,那么我们就应该更多地讨论商业授权方面的伦理,以帮助保护环境。”
利他主义组织繁荣
威尔逊是第一个承认,就我们喜欢与我们的物种联系在一起的那些属性(如道德和良好行为)而言,人类可以从蚂蚁身上学到的东西不多。威尔逊说:“我对此的回答很简单,就是‘没什么’。“我们不想像蚂蚁一样。他们的社会都是一个性别,而这个性别恰好是女性,他们经常处于战争之中,比人类多得多。我们不想在任何方面模仿蚂蚁。”但在观察人性时,蚂蚁是一个很好的陪衬。
根据威尔逊的新理论,我们这个特殊物种的可取之处——希望也是这个星球的可取之处——是我们发展出了某些群体特征,以帮助我们在进化方面取得成功,其中包括合作和利他主义。“自私的个体在群体中胜出,但利他的个体群体击败了自私的个体群体,”威尔逊解释道。“群体选择是我们找到‘人类社会的优点和美德’的地方。”
因此,威尔逊仍然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相信,通过教育,人类将找到改变自己行为的动力,然后才会对人类所有努力的关键因素——多样性——产生不可逆转的持久影响。“教育是拯救一切的最好方法,”他说。
“我认为我们可以改变,因为这是我们本性的一部分,”他继续说道。“在处理自然环境方面,我们已经到了失败的地步,现在我们感到并看到有必要运用理性和科学来改善这种情况。正如以色列外交官阿巴·埃班(Abba Eban)的那句名言:“历史告诉我们,一个人和一个国家一旦穷尽了所有其他选择,就会明智行事。”
爱德华·奥斯本威尔逊
1929年出生于美国南部。他毕业于阿拉巴马大学,并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26岁时成为该校最年轻的教员之一。威尔逊很快跻身世界顶级博物学家之列,成为研究蚂蚁的最重要专家和科学思想界的巨人。他著有二十多本书,其中两本获得了普利策奖——《论人性》和《蚂蚁》。他还发表了400多篇科学论文。
照片:CORBIS